《——【·前言·】——》
明朝出了不少被骂的皇帝,但像明武宗朱厚照这样被骂了整整四百年,骂声不断,还被贴上“荒唐昏君”标签的,却少之又少。可就是这位看起来吊儿郎当、沉迷玩乐的皇帝,实际战绩却比永乐大帝朱棣还硬核,亲征大胜、吏治整顿样样有。可他为什么成了史书钉子户?背后藏着的故事,不比宫斗剧轻松。
皇帝继位不到十年,财政紧张、人心涣散。万历刚接政,遇上张居正上书提案,推出一条鞭法、改税、整吏治,让满朝文武为之一振。财政收入达前所未有,国库告急的局面一扫而空。短短十年间,财政入账翻倍,商旅活跃,官员纷纷吹“国泰民安”风。
不仅如此,边防治理也显著提速。辽东边境军情紧张,朝鲜倭军遁逃,万历亲摆残局,调兵调粮。张居正组织募兵、修长城防线、补给前沿军粮,这些举措令边境安定多年。明军在朝鲜摆下一条铁链,倭寇顶不住。相比之下,看似更强势的朱棣北征和远征,却未能在边境建立长效防御机制。
建设工程也不少。虽然被后世称“奢华”,但这些工程中包括京杭大运河维修、沿海港口整治、科举考试整理,但学界指出这些开支相较于康乾时期,根本不算大头。且不少开支是在国家运转中有迹可循,不是盲目挥霍。
短期来看,张居正时代的万历政绩颇亮眼。财政稳住,边防稳住,社会秩序也开始回温。中央权力集中,地方执行力强,万历也曾是朝堂佩戴钟馗铃铛的活力帝王。
这一阶段压得朱棣、崇祯节节败退的“乱象”略显逊色。
张居正去世那年,政治上发生转折。万历第一次不上朝,次年又停更章,形成典型“数十年不上朝”状态,他的名字从朝堂激情演出中逐步退出。支撑大厦的支柱倒塌,财政政策乱了节奏,边防调度迟缓。
怠政的代价也显而易见。辽东边防再度吃紧,明军补给断层。朝鲜局势起风,倭寇回潮。民间开始埋怨:吏治腐败、官员贪赃、户籍失信、税负乱收。大批吏员以“万历不上朝”为由摆官样,日子难过。
清代史官们抓住这一点狂写。据《明史》《清史稿》记载,万历缺席朝政拖垮国家。清军开榜后,那些“怠政”“无能”“昏庸”抬头,史官笔下他不再是帝王,成了富家子弟任性吃喝的“错位君王”。
不过,学界指出:财政压力、官僚腐败并非万历一个人的问题。他缺席的几年,其实囊括了明朝中后期整个制度结构的疲软趋势。张居正时代卖官、清吏、整顿税务后,短暂繁荣可重启;短暂入昏点虽致损失,但未彻底崩盘。且商业市场维持、私营手工业活跃,也没有如史书所说“一塌糊涂”。
晚年来看,所谓的“昏君”,更多是清代史官靠“怠朝”定性的偏见。他们缺乏客观评估标准,把政权结构大问题当一个皇帝的个人缺陷。
谈到明朝晚期,许多人下意识就是“国运衰败、内忧外患”,可真把时间轴拉一拉,你会发现万历年间,朝廷反而打了一波“翻身仗”。
第一战,宁夏哱拜之乱。事情发生在万历二十年,宁夏总兵哱拜突然反叛,自立为王。他不仅结盟蒙古人,还在城内屯粮练兵,准备干一票大的。朝廷震动,朝臣一片慌乱。这时候,万历没有慌。他先是镇定调兵,迅速启用李如松为主帅,调动西北三镇兵力围剿叛军。
这一战最精妙的地方不在于正面硬刚,而是李如松佯攻北门、主攻西城,以迅雷之势,三日破城。哱拜跳楼自杀,叛乱就此平定。宁夏稳定了,西北的边疆也稳住了。
第二战,播州之乱。地处贵州的播州原本是土司制度管理,杨应龙世袭为王,逐渐不受朝廷节制。长期割据、聚众为匪,甚至公然袭扰官府。万历二十六年,实在忍无可忍,下令全面平叛。这场战斗极其艰难,地形复杂、敌人熟地作战,明军付出巨大代价,持续三年,最后以杨应龙伏诛、播州归附收场。这是中央对地方藩镇的一次重大胜利,具有政治与军事双重意义。
第三战,就是著名的万历援朝抗倭。倭寇入侵朝鲜,李氏王朝告急。朝鲜一旦失守,下一步就是辽东、山东的防线被撕开。万历没有犹豫,调兵三万、海运十万石粮草,出征朝鲜。这是一次超远程投送作战,对后勤、外交、军事是三重挑战。李如松再度出征,一战平壤,再战开城,重创日军。虽然最终是谈判收场,但实质上是明军主导战局,成功保住朝鲜政权。
这三大战役,耗费巨大,朝中非议不断。但从效果上讲,却是明朝晚期难得的几次战略成功。边疆稳定,外敌遏止,国威彰显。相比朱棣的五征蒙古,打了个寂寞;崇祯年年勤政,却战战失利,国破家亡;万历的这三仗,无论从战果、战略目的还是后续稳定性来看,都远胜其他几位皇帝。
问题在于,万历不上朝,不亲自挂帅,不亲自出征,功劳就全被“低估”了。他是调度者、总指挥,却被史官忽视。清朝为了抬高自己,顺便“黑”一把明朝末年,这种立场倾向,一旦写进正史,就成了几百年误解。
史书说万历“昏庸”,可昏庸之人能打赢三场硬仗?如果不是有组织、有调度、有财力支持,这些仗能打下来吗?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别忘了,在这三仗之间,朝政并未崩溃,地方运转正常,这才是真正值得我们深思的地方。
回到最初的问题:一个能赢仗、保疆土的皇帝,怎么就成了“昏君”典型代表?这背后的历史操作,比任何宫斗剧都精彩。
首先是万历“不上朝”。确实,从万历中期开始,他长期不出现在早朝场合,这是事实。但不上朝不等于不办公。根据《明实录》记载,万历仍通过“票拟”、“批红”等形式处理政务,大事必亲阅,小事由内阁处理。换句话说,他不是“懒政”,而是更像现代CEO式远程管理。
再说“宠信郑贵妃”“不立太子”等,这其实是宫廷斗争引发的政治僵局。史官站在东林党一边,猛烈抨击万历“以私废公”,却回避了背后复杂的权力博弈。郑贵妃确实受宠,但未见有权政干政记录;太子之争,更像是文官集团与皇权之间的试探与博弈。
重点是,明末的史官多为东林党人,这些人极具文人气节,也极爱树立“清官”与“昏君”的二元对立。他们不满意万历不重用他们,就通过“史笔杀人”手段将其形象全面丑化。从张居正死后开始,万历年间的所有官员、政务,只要与东林党不合,就一律“黑”到底。你想立储是错,立储晚是错,不立更是错。你打仗是劳民伤财,不打又是怯懦懦夫。反正怎么写都有理由让你“失德”。
清朝立国后继续这种叙述套路,为突出“天命转移”,对明朝结尾部分自然是能贬就贬。于是,万历这个实际掌权48年、政权稳定、国土未失、财政维持、军事有功的皇帝,被浓墨重彩描绘成“懒惰成性、昏庸无能、荒淫无道”。
可真到清末民初,一批新史学者开始翻资料、查实录,才发现,万历其实是“被冤最深”的一位。尤其是援朝战争的财政、粮草、人事调动,万历都亲自批阅几十上百份奏折。他虽不上朝,但每年处理的政务公文量堪比“勤政皇帝”。
甚至有人统计,万历朝是明代在位最长、打仗最多、边疆最稳的阶段之一。对比之下,你就会发现,昏君的名头,更像是一顶政治斗争中的“帽子”,而非历史真实反映。
要评断一个皇帝,不光看姿态,更要看治理成效。万历不完美,后期确有怠政,尤其在人才提拔上留下不少问题。但说他一无是处,无疑是对历史的不负责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