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,朕的大清灭亡了?
在广州的街头,经常会遇到一个穿着黄色衣服、留着一条长长辫子的奇特男子。有人与他交谈时,他总是自称是多尔衮的十世孙。若有陌生人对他好奇,可能会认为自己误入了时光隧道,穿越到另一个时代。但是,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似乎不像是为了博取关注,反倒显得自然、真切。那么,他到底是谁?真的是多尔衮的十世孙吗?还是纯粹为了吸引眼球而做作的怪人?
根据网络上的一些资料,这个男子的名字是周佑钱,但显然他并不认同这个名字,因为他有一个更响亮、更“炫酷”的名字:爱新觉罗·州迪。这个姓氏——“爱新觉罗”,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。它曾是清朝皇族的专属姓氏,若放在古代,敢自称这个姓的,恐怕早就被满门抄斩了。
从州迪记事起,他的家庭教育就与众不同。首先是生活习惯,他的家人始终保持着一些清朝的皇室传统。例如,家中的每一件衣物都尽量与黄色相关,哪怕生活物资贫乏,黄色依旧是主要色调。而且,尽管家庭环境并不富裕,衣物的设计也力求与清朝风格接轨,哪怕是最简单的黄布,也能看出一丝皇家的气息。
在称呼方面,州迪也早早就发现了与他人不同之处。别人喊爸爸妈妈,而他却要喊“阿玛”。而且,外人对他称呼时,他要求大家称呼他为“阿叔”。这种在细节上独特的区别,使他从小就感到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样。
教育上,父亲从小就要求他背诵《三字经》和《弟子规》,更重要的是,父亲要求他将清朝十二帝的名字、谥号,以及生卒年月都牢记在心。可惜的是,年轻气盛的州迪并不喜欢背诵这些,常常跑出去玩耍,导致他从未完全背过这些内容。为了让他乖乖听话,父亲特别为他制定了一套家规。早晨,必须先向父母请安,吃饭时不能说话,甚至还将头发剃成了清朝的“阴阳头”,而且从此再也没有剪过一根头发。
进入州迪家时,就仿佛进入了一个迷你版的王府。家中装饰得极具古韵,尽管是现代楼房,屋内却弥漫着浓浓的古风,书画作品挂满了墙壁,甚至在门口挂上了古代的宝刀和弓箭,家居用品的风格也都充满了清代气息,餐桌被设计成土炕,家人围坐其中,餐厅里似乎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。家中的书房也布置得像宫廷一样,有一张大罗汉床,适合坐下来盘腿读书。
最让人瞩目的,还是客厅屋顶上镶嵌的“大清八旗”——正黄旗、正白旗、正蓝旗、正红旗等八个旗帜,象征着清朝各个满洲部族的荣耀。这些旗帜高高悬挂,几乎成了整个客厅的焦点。
尽管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与众不同,州迪从小却难以接受这种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。人们投来异样的眼光,让他常常感到不安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逐渐开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自豪,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。于是,他对他人的称呼也开始有了变化,认为自己成了“主人”,其他人则变成了“奴才”。
有一次,他准备外出时,穿上了那套标志性的黄色衣服。由于路上耽搁,等到他赶到火车站时,却发现票已经售罄。他眼看着时间不等人,便对售票员大声吼道:“你这个奴才,快补张票给我!”周围的人听了,纷纷拿出手机拍照记录,而售票员也只能无奈地面对他,没法凭空制造一张车票。州迪见票无望,便开始威胁售票员,直言要让他“好看”。最终,售票员无奈报警,警察到场后,州迪仍旧口不择言,称警察为“奴才”。不过,警察并没有被他吓到,迅速用手铐制服了他。看到手铐的那一刻,州迪终于冷静了下来,最后对警察道歉,事情才得以平息。
然而,这样的事件并非个例。某次他访问故宫,竟然发生了一个尴尬的情境:他以为故宫是“自己的家”,因此直接闯进了宫内。面对门口的售票员,他愣是不买票,认为国家征用了“自己的东西”,理应无偿返回给他。最终,他被守卫强行赶了出来,事情愈演愈烈,让他的身份更加引发了公众的质疑。
对于州迪所说的“多尔衮十世孙”身份,存在一些明显的不合逻辑之处。根据历史记录,多尔衮出生于1612年,去世于1650年,享年38岁,他并没有儿子,只有一个女儿。因此,所谓的十世孙就显得不太可能。即便他所说的“先祖在1650年后南迁”,这个推测也无法解释他的身份。
此外,州迪曾拜访过满族历史文化研究会,他在名片上写的是“毓迪”二字。然而,根据满洲家族的辈分排列,应该是“载、溥、毓、恒……”的顺序,这表明他不仅在身份上有所造假,连家族的辈分都搞错了。州迪坚称自己是末代皇帝溥仪的堂弟,但从名片来看,他和溥仪的辈分明显不符。
尽管他的真实身份充满了疑点,州迪依旧活跃于网络,继续以黄色衣服和大辫子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眼前。他将自己的身份看作一种心魔,仿佛他通过这种身份就能获得持续不断的财富和名声。因此,他几十年来始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,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那样,始终无法摆脱那件象征身份的长袍。
然而,越是如此,也越是该反思自己。即使他所声称的历史身份是真的,对于当下来说,这不过是一个空中楼阁。最终,脚踏实地才是唯一的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