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搞艺术的人视艺术为生命,要为艺术而献身。他们甚至认为艺术就是上帝,搞艺术就是亲近上帝的行为。
艺术本身有着一定的变数,或者说是颠覆常规的形式。倘若艺术和庸常的事物一样,那么艺术就没有存在的价值。搞艺术的人一般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,因为思维方式不一样,就很容易产生一定的偏差。倘若搞艺术的人是个普通人,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思维方式,没有好的艺术展现形式,那么这个人就不适合搞艺术。搞艺术的人长期沉浸到艺术创作的氛围,似乎要凭借灵感来获得与上帝沟通的渠道,通过灵感来搞创作,时间久了就有一种被灵性支配的意思。就像李白写诗一样,喝醉了酒才写诗,写出来的诗逸兴横飞,灵性飞动,令人拍案叫绝。倘若他在清醒的时候写诗,写出来的诗就不如喝醉了酒的时候写出来的好。似乎喝醉了酒之后,他的灵感就来了,而他写的诗简直是神来之句。贾岛讲究苦吟,讲究炼字,但他也照样等待灵感的到来。他写诗“两句三年得,一吟双泪流。知音如不赏,归卧故山秋。”有的诗人写诗有佳句而无佳篇,而好的句子就是灵感到来的表现,似乎灵感是上帝赐予诗人的神气,只有诗人获得之后才可以写出诗歌,普通人并不能获得,或者灵感展现为其他的表现形式,让一些人捕获。后代的很多诗人写诗都在等待灵感的到来,灵感不至的时候,遍索枯肠,无从下笔;灵感到来之后,下笔千言,一挥而就,小说的作者也是如此,在创作小说之前会广泛搜集素材,等待灵感的到来,也就是说,素材积累到一定的程度,进行整体构思,就有可能获得创作的灵感。
灵感似乎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特殊感觉,被人们称为第六感。艺术似乎可以接近上帝,或者说艺术本身就是上帝。搞音乐的不仅会演奏,而且会独立创作。他们并非只是用人工智能指导创作,而是会到民间采风,甚至一个团队整天在民间闲逛,听到村谣俚曲就记录下来,听多了以后就有了创作的冲动,其实就等于积累了很多音乐素材,在这些素材之中获得了灵感。灵感从来不会光顾空空如也的头脑,上帝从来不会亲吻一无所知的额头。喜欢音乐的人有的只是听歌,有的自己能演奏,自己能唱歌,而真正的音乐创作者是在搞艺术,是在接近上帝。人们经常把上帝看成神秘的未知力量,不是人类能够完全理解的。上帝主宰的艺术是人类永无休止的探索的东西,并不可能被一两个艺术家说清楚。艺术的门类也有很多,除了诗歌、小说、戏剧、音乐、绘画之外,还有雕塑,有行为艺术,有杂技、小品、相声等等。每一种艺术形式都可以展现出来,但演艺人的境界是否完全展现,演艺人是否能够展现人性中共有的东西,或者说是否接受了上帝的神谕,展现了人性共有的东西,就根据演艺人的能力来定了。就像同样一首乐曲,演奏者不同,演奏的风格也不同,产生的效果也是不同的。
画家绘画也讲究灵感的到来,郑板桥画竹子,看到竹子之后,“胸中勃勃,遂有画意。”其实就是灵感到来了,好像上帝光顾了他的头脑。眼中之竹并非胸中之竹,胸中之竹并非手中之竹。看到的是竹子,经过大脑加工以后,变成了抽象的竹子,画出来之后具有了竹子的形体,其实只是抽象竹子的一部分,并不可能还原大脑中所有竹子的形象。就好像小说作家一样,往往想的多,而写出来的少,甚至有的小说作家写完作品之后,对自己的作品并不满意,以为没有完全还原自己的想法。艺术家往往如此,在创作的时候考虑的很多,思考的方方面面比较全面,而真的创造出来之后,画成作品,就具有了一定的形式或形体,往往成为构思的一部分,而不是构思的全部。甚至有的艺术家创作出来之后,发现没有展现思想的全部,就要毁掉作品,重新来创作。最终艺术家不得不认输,只能选取最恰当的展现方式,而这种最恰当的展现方式是自己认为的展现方式,不一定能获得读者或观众的认同。艺术往往是这样,一眼看高,一眼看低。艺术家自以为展现了最好的艺术形式,而艺术接受者却并不一定买账。
艺术家需要摸清人性的规律,在艺术品中展现人性。很多画家的画作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品,是抽象的东西。越是抽象的东西,人类越是迷恋。物质世界似乎并不能完全满足人类的需要,人类可以获得很多生存资料,可以获得异性的青睐,但时间久了就会产生审美疲劳,进而产生厌倦的心理。倘若人追求艺术,那么艺术是永无止境的,或者说人类在艺术之境中游泳,就好像在大海中游泳一样,永远不可能探知大海的深度,也不知道大海的广度,但偏偏感觉很舒服。艺术就是这样,给人的感觉比较舒服,或者说给人造成一定的冲击力。这样的艺术是思想的交流,虽然艺术品是物质的东西,但人类可以通过艺术品来进行思想的交流,艺术品就变成了一种媒介。艺术体现的是人性,就好像上帝也是人类的共性一样。上帝要通过人性来改造世间,而人性又比较普遍,却又各个不同。人性中似乎有共通的东西,而这种东西就是艺术要展现的,上帝就存乎其中。
很多艺术家一辈子痴迷于艺术创作,喜欢沉浸其中,甚至不能自拔。他们似乎感受到了上帝的力量,感受到了艺术创作不竭的动力,而艺术又永无止境,因人而异。如此一来,艺术就像是上帝,似乎无所不能,但又有一定的限制,似乎存乎头脑中,通过艺术形式来展现,最终展现的是人性的共性,展现的是人人都有所感触的东西。追求艺术就是追求上帝,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