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文扬是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，住在城郊的老旧小区里，每天早出晚归，靠着一门不为人知的手艺勉强糊口——洗黑砖石苹果赚钱。

黑砖石苹果并不是真的苹果，而是一种劣质的人造宝石，外表乌黑粗糙，像是被火烧过的煤块，但内里却隐约透出一点暗红色的光泽。这种石头原本是工业废料，被矿场随意丢弃，但不知何时起，有人发现只要用特制的酸液浸泡，再经过打磨，黑砖石就能呈现出类似高档红宝石的色泽。于是，一些买不起真宝石的商贩开始收购这种石头，加工后冒充天然红宝石出售。

吕文扬就是干这个的。他每天天不亮就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去郊外的废料场，在一堆碎石和废渣里翻找黑砖石。找到后，他把它们装进麻袋带回家，倒进一个装满酸液的塑料桶里浸泡。酸液是他从黑市买的，刺鼻的气味常常熏得他眼睛发红，但他早已习惯。浸泡三天后，石头表面的黑色杂质会被腐蚀掉，露出暗红色的内核。这时，吕文扬就会戴上手套，用砂纸和抛光机一点点打磨，直到那些石头在灯光下泛出虚假的艳丽光泽。

打磨好的“红宝石”会被他卖给城里的珠宝贩子，一颗五十块，偶尔成色好的能卖到一百。珠宝贩子再转手，以十倍甚至百倍的价格卖给那些不识货的顾客。吕文扬知道自己在做骗人的勾当，但他没办法。妻子早逝，儿子还在上学，他需要钱。

有一天，一个珠宝商找到他，说他的“货”成色越来越好，想跟他长期合作，甚至愿意预付一笔钱。吕文扬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接下了这笔生意。那天晚上，他破例买了半只烧鸡回家，儿子高兴地问他是不是发财了，他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
夜深人静时，吕文扬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，上面布满了酸液腐蚀的疤痕。他知道，自己洗的不是黑砖石苹果，而是自己的良心。但生活就是这样，有时候，人不得不靠欺骗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