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 / 子玉
在刘恒坐稳长安之后,他积极地打压周勃,甚至一度关押了他。原因是,这位刘邦所说的老实人实际上并不老实,后来,他还飘走了。吕后去世后,周勃、陈平等功臣派联合刘氏皇族,在长安城爆发政变,彻底清除了吕氏集团。然后,他们决定迎立代王刘恒为皇帝。这一决定显而易见,代王刘恒在长安没有根基,性格温和,不构成对功臣派的威胁。然而,这位外表淡泊的刘恒在示弱的同时也在暗中积累力量,通过目送右丞相周勃下班的方式,放松了周勃的警惕,并在地方提拔了一批年轻有为的人作为心腹。火候成熟后,汉文帝开始对周勃发难:“丞相啊,我们一年能处理多少案件?
财政状况又如何?”周勃当时手足无措,汗如雨下,因为他真的不清楚。正常来说,作为丞相,他无需具体处理事务,只需管理好百官,让他们各司其职。丞相的职责是协助皇帝把握大方向。然而,周勃对丞相的职责一直不清楚,再加上性格木讷,被汉文帝一问,立即感到丢了面子。这一切都在汉文帝的算计之中,因为他早就洞悉了周勃的性格。这只是打压周勃的第一步:降低对方的能力和形象。
恰好此时,有人在周勃耳边劝说:“丞相,您诛杀了吕氏,迎立了代王,得到五千金的赏赐,还被陛下封为右丞相,时间一长,这不是个好事啊。”确实,周勃在汉文帝眼中已经显露出一些杀气。于是,周勃递交了辞职报告,汉文帝也顺势批准了。看,汉文帝多聪明——“不是我不让你继续做丞相,而是你的能力实在不行啊。”是的,之前在朝堂上让周勃出丑只是为了铺垫。不久之后,丞相陈平去世,汉文帝再次任命周勃为丞相。或许有些费解,汉文帝为何在打压周勃的同时还让他继续担任丞相呢?原因很简单,汉初社会有一个潜规则:功臣们在朝堂上有排座次的资历,而丞相的职位通常由这些功臣轮流担任。这就像萧何刚去世后,身在齐国的曹参在朝廷正式任命之前就准备前往长安的原因。同样,陈平去世后,汉文帝只能任命资历最老的周勃担任丞相。汉文帝眼下不能对功臣集团的潜规则发起冲击。但是,汉文帝继续打压周勃的“菜单”早已准备好。十个月后,汉文帝再次出招:“丞相啊,前段时间我们推出了‘列侯之国’的政策,可是,列侯们仍然住在长安,根本没有迁移,你能不能带头示范一下呢?
”这几乎是在逼着周勃表态。周勃无奈之下再次递交了辞职报告,不悦地回到自己的封地绛县。汉朝建国后,萧何在修建长安城的同时,专门在未央宫北面的黄金地段为列侯们开辟了大片土地,修建了豪华别墅。然而,这些列侯们要是想搞事情,他们联络起来太容易了,正如陆贾当时在短时间内串联搞定吕氏集团的行动一样。而这些功臣们是帝国中最有实力和能量的一群人。因此,汉文帝的“列侯之国”政策旨在将这些列侯分散到帝国各地,消除潜在的隐患。从此,周勃的日常生活充满了紧张。每当河东郡的郡守和郡尉来到绛县,周勃都身穿铠甲手持兵器迎接,要求家人们也做好战斗的准备。是的,他害怕皇帝派人来刺杀他。这种不寻常的状态最终被人渲染成谋反罪并报告给了汉文帝,汉文帝将周勃交给了廷尉府处理。周勃被投入牢狱。后来,在薄太后的求情下,汉文帝最终释放了周勃。周勃重获自由后感慨万分:“我曾经率领百万大军,如今才知道狱吏才是最可怕的。”这场斗争,对汉文帝来说收获巨大。
通过打压周勃,他震慑了整个功臣派群体。当然,他也不敢将周勃处死,否则功臣派会人人自危,可能会搞出一些事端。对,凡事都得把握好度。然而,功臣派是一个庞大的集体,为何汉文帝只盯上了周勃一个人来打压呢?因为,功臣派在不断洗牌之后,周勃成了实际上的领袖,打压周勃就是打压整个功臣派群体。此外,周勃这个人虽然看似木讷,实际上非常狡猾,通过自身影响力构建了庞大的关系网。刘邦在世时,他就和灌婴深度合作,汉文帝即位后,他联合灌婴等人排挤皇帝信任的贾谊,导致贾谊被贬到长沙国。是的,周勃的行为就是刻意给皇帝施加压力。而且,周勃还与汉文帝的舅舅薄昭关系密切,周勃能够顺利出狱正是薄昭活动的结果。君王最害怕的是权臣结党,而周勃这个利益体能够颠覆皇权,汉文帝岂能安心?汉文帝始终记得,自己还未入长安城时,周勃就在私下和自己的属下宋昌拉关系,还强调在拥立代王为帝的行动中是自己扮演了主角,功劳最大。这样的员工,领导岂能喜欢?因此,打压周勃是汉文帝入主长安后的既定目标,必须坚决执行。
否则,汉文帝只能成为傀儡。反观陈平,他虽然是政变的主心骨,却一直受到汉文帝的器重,并最终在丞相之位上堂堂而终。为什么汉文帝要区别对待两者呢?原因其实很简单。因为陈平从一开始就和周勃等人不是一伙的。陈平刚进入刘邦公司时,被任命为护军都尉,监督那些将军们。因此,在无形中,他就站在了大家的对立面。随后,周勃经常联合灌婴等人在刘邦面前揭露陈平的小事。陈平只能依附于刘邦。刘邦驾崩后,他又投靠了吕后。在汉文帝时代,他也只能坚定地站在皇帝身边。也就是说,陈平属于孤军奋战,对汉文帝构不成威胁。这才是汉文帝后来一直重用陈平的核心原因。而且,陈平也是功臣集团的一员,汉文帝继续用他,也是在向功臣派传递信号:“看,我并没有抛弃你们,只是周勃那家伙太过分了。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汉文帝和周勃实际上是相似的人:用老实的外表掩盖了真实意图。相信,在汉文帝打出了关键的牌之后,大家都感到震惊,但只能认命。所以,汉文帝之所以能够开创汉帝国的盛世,原因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