皖西南党建先驱,隐蔽战线功臣,辞世不愿回大别山,非要葬西柏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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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5-30 07:32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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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标题:皖西南党建先驱,隐蔽战线功臣,辞世不愿回大别山,非要葬西柏坡

1995年1月11日,隐蔽战线尖兵甘陵在石家庄辞世。临终前他一再嘱托家人,一定要把骨灰洒在西柏坡。

他是大别山的儿子,皖西南地区党建先驱,曾在安徽太湖、宿松、望江一带领导劳苦大众打土豪、分田地、创建红军,深受皖西南地区人民敬重,为何辞世后不回葬朝思梦想的故乡,非要安葬在西柏坡?

甘陵,原名甘信元,1903年出生于安徽省太湖县江塘乡甘家沙湾村。1927年,24岁的他正在安庆工作,蒋介石、汪精卫相继叛变革命,到处都是白布恐怖,许多共产党人惨遭杀害。但甘陵不畏牺牲,勇敢逆流而上,在白色恐怖相当黑暗的1927年8月,经赵煜介绍加入共产党。赵煜后来脱党,但甘陵却在党教育和领导下,成为皖西地区太湖、宿松、望江一带党组织的创建人和革命业务的拓荒者。

甘陵

1928年2月,受中共怀宁中心县委书记王步文指派,甘陵回到家乡开展党建,仅用一个月时间,就在自己的家乡江塘乡甘家沙湾,先后介绍陈大虎、殷幼堂两人入党,创建了太湖县历史上第一个党支部。接着又来到大石岭,找到曾在大革命时期担任过农民协会委员长的叶仁义,先后介绍他和弟弟叶义山入党。

从2月间回到家乡到5个月间,他仅用3个月时间,就在太湖县境内发展了3个特别支部及7个党支部。同时,还在临近的宿松、望江两县境内,分别创建了2个特支及6个支部。甘陵以实际行动和务实高效作风,为太湖、望江、宿松三县的党建工作,作出重大贡献,属于皖西南地区党建先驱。

有这样一件珍贵的历史文献,1930年3月中共安庆中心县委向党中央报送了《关于安庆党的工作情况及目前客观形势》,其中有段文字对甘陵的党建工作给予高度评价:“太湖区域看起来,特别占重要地位,与湖北黄冈、罗田、蕲春、浠水等处接连。又与怀宁、潜山两处毗邻……经过这次讨论的结果给区委书记一个明确的认识,但区委书记(甘信元同志)是有工作能力,对于路线也很清楚,这一点看起来比较有希望。现根据主观客观条件有将太湖特区改成县委的必要,现在太湖成立县委,宿松成立特支、望江也成立特支。该两县特支直属太湖县委领导。”

此时,大别山地区的红色浪潮一浪接一浪,各地的苏维埃政权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出现。自1927年底到1929年底,大别山一带先后爆发黄麻起义、商南起义、皖西起义,分别创建了红31师、红32师、红33师。在中共怀宁中心县委(后改为安庆中心县委)的指导下,皖西南地区的党组织也要抓紧筹备,争取尽快发动。1930年2月4日,与太湖临近的潜山县,在王效亭领导下成功发动请水寨起义,创建了中国工农红军潜山独立师(后改为红34师、独立二师)。在太湖、宿松、望江一带坐阵指挥的甘陵,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。

经组织批准,首届中共太湖县委于1930年3月10日成立,由甘陵担任书记。县委成立后甘陵主抓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呼应王效亭己经发动的请水寨起义,立即在太湖、宿松、望江一带发动起义,创建红军。

此时太湖境内的党员人数已猛增到120人,革命力量已基本积蓄到位。当地革命群众又受到请水寨暴动的影响和推动,甘陵便积极谋划,顺势而为。1930年4月14日,团结起来的进步力量汇聚于太湖、宿松、望江三县交界的大石岭,公开处决恶霸地主,打开他的粮仓全部分给穷苦老百姓,终于在皖西南地区打响红色革命第一枪,史称“大石岭暴动”。6天后也就是4月20日,甘陵组织指挥在暴动中诞生的农民武装部开往大石岭五显庙(位于今太湖县大石乡卓铺村),不仅召开了2000余人的群众大会,而且正式宣布创建中国工农红军太望赤卫队。这是皖西南地区出现的第一支红军部队,由县委常委陈大虎、殷幼堂分别担任正、副队长,甘陵担任指导员。同时成立太湖县农民协会,由叶仁山担任主席。

大石岭暴动纪念碑

太望赤卫队成立后,在太湖、宿松、望江三县结合部一带不断发动群众与土豪劣绅进行斗争,而且四处寻找战机袭击敌人,队伍也不断壮大。不仅唤醒了广大老百姓的革命意志,给反动派以很大震憾,而且有力支援和配合了王效亭在潜山一带的革命运动,自然也引起反动派的恐怖和仇视,他们开始暗中策划准备扑灭这股革命烈火。

4月29日至5月4日,中央军委巡视员李翔梧在桐城会宫(现属枞阳县)主持召开了安庆地区各县联席会议。根据会议作出的决定,太望赤卫队原计划开往潜山,与王效亭领导的红34师会合,但由于斗争经验不足,5月16日在金鸡岭遭到县反动民团500多人的伏击,不仅损失惨重,而且骨干成员几乎被一网打尽,陈大虎、殷幼堂等十多人被俘,次日即被敌人全部杀害在县城北门外。甘陵虽然在现场侥幸脱逃,隐藏在密林中等到天黑,但第二天经唐家大屋拟前往宿松许岭时,还是被宿松县的清乡民团逮捕,送到了宿松县城。由于敌人查找不到证据,后经组织营救被释放。

敌人绞杀太望赤卫队后,仍然不愿罢手,太湖、宿松、望江三县的反动民团,都组建了“清剿队”,全部开到大石岭一带,四处搜捕,疯狂屠杀,被打散的太望赤卫队无法收拢,被迫解体。县委书记甘陵虽然在宿松侥幸出狱,但在太湖县内已遭到通缉,在当地已无法活动,只好在党组织安排下离开太湖,转移到外地继续斗争。

抗日战争爆发后,甘陵于1938年奉命前往延安,先在抗日军政大学接受学习培训。毕业后被安排在华北联合大学从事教育工作,先后担任过联合大学文艺学院的政治部主任、党委书记。1942年,因工作需要调入中共晋察冀分局社会部(后改为华北局社会部)担任秘书长,从此开始在隐蔽战线从事情报信息收集工作。

隐蔽战线危机四伏,时刻需要谨小慎微,处处充满风险,稍有不慎就会人头落地。但甘陵头脑冷静,思维慎密,干起地下情报工作竟然如鱼得水,屡立战功,在隐蔽战线抒写无数传奇。因工作性质特殊,许多事情迄今仍未解密,我们对他在隐蔽战线立下的战功,只能通过已公开批露的报道进行挖掘。

从已批露信息看,甘陵至少在三件重大事件上,为新中国的成立作出突出贡献:一是清风店战役,二是解放石家庄,三是胜利保卫党中央和毛主席驻地西柏坡。

抗战胜利前夕,甘陵被秘密派往北平,开始担任平津地区情报小组负责人,史称“甘陵情报小组”。甘陵本名甘信元,后来以甘陵之名传世,正是在此期间因工作需要改的名。有着丰富地下工作经验的甘陵,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,就在敌人心脏地区的北平,成功建立起包含有联络点,秘密电台,交通员,卧底特工等在内的平津情报小组的整个网络。

从能够搜集到的史料看,甘陵情报小组的核心成员主要有甘陵、刘光国、金某某、刘之骥、蕲国璋、王文等人。刘光国、金某某是红色卧底,金某某的身份信息迄今为止仍未解密;刘之骥是政治交通员,蕲国璋是普通交通员;王文是秘密电台报务员。整个小组由甘陵负责,均通过单线联系方式,相互之间没有交叉,全部围绕红色卧底刘光国开展工作。

甘陵情报小组核心成员(图一甘陵,图二左者刘光国,图三刘之骥与夫人,图四发报员王文)

刘光国的身份曾属秘密,但早已解密。建国后他曾担任广东省委调查部副部长、广东国安厅一局局长等职务。2011年,中共中央政法委曾组织光荣传统教育巡回宣讲团,时年87岁的刘光国是成员之一。他亲口讲述了曾经游走在刀尖上,不顾生命危险为党收集情报的往事。

2011牟刘光国讲迷红色历史

根据刘光国本人的,在日本人占领北平后,他为了养家糊口,考取了北平日伪政权的办事员,但又不愿干出卖中国人良心的事,更不愿帮日本人残害自己的同胞。所以过得非常彷徨苦闷,不久他父母和妹妹都因得病后无线医治而离世,日子过得更加不易。此时,中共地下党员甘陵开始走近他,真诚地关心他。在甘陵影响教育下,他开始有了朴素革命理想,进而光荣地加入了共产党。刘光国本想投奔解放区去打鬼子,但甘陵明确告诉他,要他回到日伪政府里去认真工作,具体任务是策反伪军,保护敌伪机关档案。从此,刘光国开始长达几十年的隐蔽战线工作。

1945年8月,日本鬼子投降,国民党第十一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接管北平。头脑灵活的刘光国也是机缘巧合,竟然成功打入孙连仲的司令部,成为其办事人员之一。后来孙连仲的第十一战区被改组为保定绥靖公署,刘光国仍潜伏其中,秘密为党工作。再后来,孙连仲因所谓“北平共党案”请辞,被调任南京卫戊司令。北平被蒋介石任命的华北“剿总”总司令傅作义接管。刘光国竟然如同不倒翁,仍稳稳地潜伏其中,成为华北“剿总”司令部参谋处的司书。

我红色卧底刘光国已像钉子一样,牢牢钉入敌人心脏,为了充分发挥他的卧底作用,更为了精心保护好他,由聂荣臻领导的晋察冀边区所属社会部,为此专门成立了甘陵情报小组,由甘陵负责与刘光国单线联系,所有情报均通过隐蔽渠道,与设在北平西郊门头沟妙峰山下的平西交通站发生联系。

于是,由刘光国精心收集的无数绝密情报,经甘陵之手源源不断传到平西情报站,再由平西情报站传回晋察冀边区,有些甚至被送到中共中央,最终到达伟人手中。

左为刘光国

1947年9月,因为一件偶发事件,中共北平地下情报机构曾经遭受一次毁灭性打击,导致数名潜伏在孙连仲保定绥靖公署的红色卧底,被国民党军统特务逮捕杀害。但由甘陵负责的情报小组,始终安然无恙,不能不说是个奇迹。由此侧证这个情报小组的确有过人之处。

1947年9月中旬,东北战场战火不断,中共领导的东北民主联军向国民党军发起猛烈的秋季攻势,蒋介石为了维护其在东北的反动统治,不得不先后在晋察冀周边地区抽调3个师的兵力出关去增援东北。于是,华北战场局面开始出现新变化。为了牵制蒋军,配合东北,晋察冀军区决心乘敌兵力空虚之际攻打徐水城。

10月13日,攻打徐水城的号角吹响。正在北平坐镇指挥的蒋介石,为解徐水城之围,又开始撤东墙补西墙。他令国民党保定绥靖公署主任孙连仲调集12个步兵团和1个战车团的兵力增援徐水。晋察冀野战军与敌激战至16日,仍未分出胜负。为打破僵局调动敌人,便开始主动转移。此举给蒋介石造成错觉,他以为我兵力不足,体力不支,便开始痴心妄想,企图围歼解放军。15日,蒋介石突然令孙连仲调派驻防石家庄的罗历戎第3军北上,妄想在石家庄与保定之间歼灭我军。

敌第三军军长罗历戎将率1个师的兵力离开石家庄,北上移防保定的信息,很快就被红色卧底刘光国获得。他紧急传递给上线甘陵,甘陵获取信息后立即摘录要点,先由王文通过北平的秘密电台发送至平西站,然后又将情报原件交政治交通员刘之骥,采用人工传递方式秘密送达。

10月17日,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杨得志在率部向西转移途中,突然收到聂荣臻传来的敌罗历戎第3军正在北上,企图南北夹击我军的消息,顿时拍掌大笑:“好,敌人孤军北上,自己送上门来了。战机难得,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。”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杨得志,意识到这是扭转整个战局的关键,立即向所属部队下达紧急作战命令:“抓住罗历戎,打掉他,歼灭他。”

于是,解放军立即调整作战部署,以部分兵力在保定以北地区伪装主力,用铁拳坚决阻击敌人,另外集中6个旅约4万人优势兵力,沿平汉铁路两侧暗中南下,神不知鬼不觉绕过保定,将已经运动到清风店地区的敌罗历戎第三军突然包围。

10月22日,清风店战役打响,晋察冀野战军并没有费多少功夫,就在这里全歼了孤军北上,企图在保定围歼我解放军的国民党第三军,罗历戎成为最早被解放军俘虏的高级将领。仅此一战即歼敌1.7万余人。这是解放军主动实施战略进攻以来,华北地区首次获得空前重大胜利。中共中央曾高度评价此战,称其“创晋察冀歼灭战新纪录”。司令员兼政委聂荣臻抑止不住内心的激动,给平西情报站发去慰问电:“清风店战役的重大胜利,和你们的配合有密切的关系。你们为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作出了贡献。”

请风店战役的胜利,沉重打击了国民党军队的士气。为此,国民党国防部专门给蒋介石写了一份战役检讨报告,蒋介石在报告上写了这样一段话:“由此可以想到匪军的情报工作。他们在每次作战前,对我军的情报工作无不调查得十分清楚,然后针对我军情况进行决定作战计划来打击我们。我仔细研究,他们对我们的情况何以调查得如此清楚,固然有许多地方是我们自己泄露机密,而主要是匪军的情报工作做得彻底。”这个匪军情报工作做得彻底的人,就是中共平津地区情报小组领导者甘陵和他的核心成员刘光国。

取得清风店大捷后,聂荣臻本该命令部队休整,补充体力,补充粮弹,伺机再战。但他居然反其道而行之,居然冒着疲劳作战的风险,立即命令所属部队准备全力攻打石家庄。

聂荣臻

石家庄是河北西部的主要城市,为北平至武汉,德州至石家庄,石家庄至太原的铁路枢纽,扼晋冀鲁豫四省之要冲。无论是之前的日本鬼子,还是现在的国民党军,都在这里花了相当大的本钱进行重点经营。军事设施相当完备,城防体系极其严密。

照道理而言,解放军虽相继取得一些重大战果,也先后攻占了许多城市,但在当时尚不具备在平原地区攻打核心城市的能力。哪聂荣臻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,马上就要去打石家庄?奇怪的是,这种不可想象的事件,不仅发生了,而且竟然非常青轻地就给打了下来。

原来在这重大军事行动的背后,甘陵情报小组再立新功,甘陵本人也及时向军区领导提出了闪烁真知卓见的建议。

10月22日,请风店战役刚刚结束,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聂荣臻就向中央建议,迅速集中3个纵队和6个独立旅乘胜夺取石家庄。中央认真审查了他的建议,立即批准。

11月6日,石家庄战役正式打响。由杨得志、罗瑞卿兵团担任主攻。激战至12日,仅用6天时间就全歼守敌第32师共2.4万,胜利攻克石家庄。

固若金汤的石家庄,为何在解放军面前灰飞烟灭?解放军攻打石家庄为何如同探囊取物,仅6天就给拿下?除了解放军指战员英雄善战外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敌32师在石家庄的兵力部署、武器装备、城防工事等全部信息,早就被刘光国获取,一字不漏全部送到聂荣臻的案头。而提供情报的时间,就在清风店战役尚在进行之时。

在这次情报传递过程中,有这样一个感人细节。甘陵叫王文用秘密电台发送情报时,根据自己的判断,建议军区一定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,立即攻打石家庄。在电报最后,他还特别加上这样一句话:“万勿失此良机!”

甘陵只是一个情报员,是否采纳情报,如何决策,都是指挥员的事情,他为何如此积极地建议火速攻打石家庄?原因在于这里的确出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。在此之前,国民党驻防石家庄的力量相当强大,罗历戎所属第三军全部驻防此地。但不久前,罗历戎按蒋介石要求率军部直属队和第7师孤军北上,被解放军在清风店歼灭。国民党驻防石家庄的力量,就仅剩下第32师及2个保卫团和附近19个县的保安大队。从当时力量对比看,石家庄已是孤城,若能把握机会,就可探囊取物,立即拿下;若行动迟缓,国民党很快就会调兵增援,从而错失良机。所以,甘陵在传送情报之时,特意加上自己建设性的意见。

机会难得,难会的确难得!聂荣臻收到这样的情报,哪还有心思休整?如此巨大的一块肥肉就在嘴边,只要一口啃掉它,晋察冀和晋冀鲁豫两块根据地就可以连袜成片。这样好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?

此时,蒋介石或许已经意识到了石家庄的危机正在来临,已经开始要求保定绥靖公署将其独立团和第3军原有的炮兵营赶紧空运至石家庄。所以,聂荣臻顶着一切压力,下达了一鼓作气解放石家庄的命令。

石家庄的解放,于中国革命史而言,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。凭借此战的空前胜利,晋察冀解放区与晋冀鲁豫解放区最终连成一片,解放军的力量在华北战场开始发生重大转折。石家庄的解放,还为中国革命作出另外一个重大贡献,它为中共中央从陕北转移到西柏坡打下了坚实基础。

西柏坡地处华北平原与太行山交汇处,位于石家庄市平山县中部。1947年7月,刘少奇、朱德等首长就己先期抵达这里,在这里设立了中央工委。当时对外称“工校”和“劳大”。刘少奇比名胡服,被称为胡校长,朱德则被称之为朱校董。

西柏坡

中央工委进驻西柏坡后,指挥晋察冀野战军先后打了四次大仗,一共歼敌6.2万人,其中以解放石家庄的战役最著名。1948年5月,也就是石家庄解放半年后,毛泽东率中共中央正式移驻此地,使这个普通的小山村,突然间成为“解放全中国的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”。这里开始成为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进行战略大决战,创建新中国的指挥中心。从此,西柏坡以其独特的历史贡献,在中国革命史上竖起一座不朽的丰碑。

作为党中央新的驻地,伟人在这里指挥了震惊中外的三大战役,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七届二中全会和全国土地会议。北平和平解放后,伟人带着中共中央于1949年3月23日离开这里,正式迁入北平。所以,西柏坡又被人们称之为“新中国从这里走来”的起点。

解放军攻克石家庄,引起蒋介石的愤怒,中共中央移驻西柏坡,更成为蒋介石的眼中钉。1948年10月,蒋介石飞抵北平,与华北“剿总”总司令傅作义密谋出一个歹毒的计划,准备调动10万大军突袭石家庄,并计划在10月27日派精锐部队偷袭西柏坡。

蒋介石与傅作义

敌军一旦得手,后果不堪设想。当时,为了支援各条战线不断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,伟人已经把能够使用的部队全部派出去了,留在西柏坡保卫党中央的仅有一个警卫连,连同地方武装仅有千余人。以千人之力,去敌10万人,是什么概念?

这份闪击石家庄、闪击西柏坡的秘密计划,又被刘光国获悉。蒋介石已吃了情报泄露的大亏,为吸取教训,不准使用电台传递绝密军事计划,改由人工抄写传送。而刘光国正好是“剿总”司令部参谋处的司书。此时,距国民党军队开始行动仅有3天时间。刘光国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在约定见面的回民餐饮,将情报顺利交到甘陵手中。拿到这份决定党中央生死存亡的情报,甘陵心急如焚,因为秘密电台的天线不知被什么人偷偷接上了一根线,担心暴露根本不敢使用,发报员王文已不得不临时撤回解放区。面对这份十万火急的情报,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顺利送到党中央手中呢?

甘陵虽然很着急,但也极其冷静。经过思考他很快就开始进行周密部署。他马上找到政治交通员刘之骥,要他一字不差地背熟整个情报要点,然后将情报原件缝在他的内衣里,要他和交通员蕲国璋一起,立即乘火车南下,想方设法进入解放区,以最快速度找到保密电话,先用电话汇报给晋察冀军区首长,以便提前做好应对准备,然后再要当地首长派人将情报原件火速送到军区。在这样安排的同时,他还将情报进行了复制,以另外一条渠道火速派人送往平西交通站,以确保万无一失。

政治交通员刘之骥与夫人

刘之骥与蕲国璋乘坐火车到达松林店,因遭遇断路火车无法前行,他们只好弃车而下,连夜步行,用最快速度赶到了定兴县解放区,立即找到当地的公安局,通过电话将情报紧急报告给军分区,然后再将密写的情报原件托当地情报站紧急递送。

聂荣臻收到情报后大吃一惊,一边将情报火速上报中央,一边紧急调兵遣将,想与时间赛跑,准备武装保卫党中央。但实是求是的说,敌人已经作好了所有准备,他们的部队已经开始行动,想要在如此险境中侥幸取胜,只能看天意了。

党中央收到的敌拟进攻石家庄的电报

伟人毕竟是传人,既然能够在危乱中谱写“四渡赤水”的传奇,也就一定能够效仿诸葛亮谋划出一场“空城计”。毛泽东依据突然得到的情报,临危不惧,先后三次撰写3篇不同的广播稿,直接向社会公开揭露国民党的阴谋,号召人民解放军坚决击退任何来犯之敌。前二篇稿件经新华社广播电台播出后,傅作义的方寸已乱,担心落入解放军的埋伏之中,但蒋介三仍然坚持用兵。等到毛泽东第三篇广播稿问世,等到这篇广播稿中最后一句话反问国民党:“你们还要不要东北?”蒋介石像泄了气的皮球,亲自给傅作义打电话取销了闪击石家庄、闪击西柏坡的密令。但他们哪里知道,毛泽东只是因为来不及调兵,玩了一计空城计。

毛泽东的空城计获得成功,源于甘陵情报小组及时获取了情报,要不然大家都被蒙在鼓里,后果不堪设想。甘陵临危不乱,处世不惊,通过自己的政治智慧,为保护党中央,保卫毛主席作出了极其重大贡献。

新中国成立后,甘陵先后担任中央军委广州站站长,中央直属机关一局局长、中国国际关系学院党委副书记和副院长等职。他长期从事国家机密情报工作,晚年定居河北省石家庄市,1995年1月11日病逝。

不是不想叶落归根,在世的时候做梦都在想念家乡,想念可亲可敬的大别山。但他是为保护西柏坡,保卫毛主席,保卫党中央而生的。在世的时候是一名战士,死后也要化作成一颗青松,像哨兵一样永远站在西柏坡,永远保卫西柏坡。

甘陵同志,你不仅是大别山地区皖西南三个县的党建先驱和红军建创者,你还是隐蔽战线的一名尖名,你更是一名忠诚的无产阶级战士,你用自己的实际行动,诠释了什么叫忠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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