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贬低常遇春,猛夸王保保 明朝初期,大概是历史上最后一个名将辈出的时期。刚打天下时,朱元璋几乎出什么牌都能称作王炸,局势对他极为有利。但一旦得了天下,情况就完全不同了。 《山河月明》中对此描写得很清楚:面对大批悍将,朱元璋依然感到头疼,不得不通过徐达暂时安抚王保保,等他回京后,再借助一道新的诏书,把原本给予的免死铁卷变相收回。 为什么要这样做?道理很简单:一个狠人还好控制,但一群凶猛将领抱团在一起,就算是帝王也难以驾驭。常遇春因为朱元璋既打又哄,被彻底镇住;但若一大帮猛将齐聚,哪怕是朱元璋也会心惊胆战。这也解释了朱元璋为何在大肆削减功勋、尤其对淮西勋贵如此绝情。 在明初名将群中,最耀眼的三位分别是:大明第一将徐达、大明第一猛将常遇春,以及大明第一悍将蓝玉,他们在大明名将食物链中位居顶端。 有趣的是,除了这三大将,朱元璋还营造了另一位名将——北元大将扩廓帖木儿,即汉名王保保。之所以用营造,是因为《山河月明》中塑造的王保保非常强大,以至于徐达临终前还说,自己死后会去找王保保和常遇春一起教训朱元璋。
然而,现实中的王保保却是一个常败将军,远没有小说里描写得那么无敌。他之所以闻名,主要源于朱元璋对他的评价。一次大宴上,朱元璋喝高了,大声问手下:天下奇男子是谁?显然是装糊涂引人发言。手下人不约而同回答:常遇春才是,横行无敌,从未尝败!朱元璋尴尬地干笑,说:不可否认常遇春很厉害,但他是我的手下;王保保我却不能让他臣服,他才是奇男子。 朱元璋的这番话,明显在刻意抬高王保保,压低常遇春。那么,为何要这样操作?要理解这一点,就必须先了解王保保本身。 二、常败名将王保保 公元1357年,红巾军首领毛贵从海州北上攻入山东半岛,元军主力不在北方,他很快攻占山东诸城。刘福通趁机发动三路大军争夺中原,东路进攻山东,中路攻山西,西路直取陕西。一时间红巾军声势浩大,可由于三路各自为战,没有统一指挥,战果积累后反而出现内耗。元顺帝急调察罕帖木儿讨伐,而他正是王保保的养父。 王保保十八岁时担任先锋官,率两万人马开山越岭、过水搭桥,一路战胜红巾军,崭露头角。随着父亲被暗杀,他掌握了元军主导权,开启了奇男子生涯。第一场指挥的战役是益都之战。表面看似顺利,但他以优势兵力围城五个月才攻下,战果颇为拖沓。相比之下,猛将常遇春的首次战役采石矶之战,便以一敌众,创造朱元璋登陆战机,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作战能力。王保保虽偶有胜绩,但在与大明名将徐达、常遇春的太原之战中,被团灭,仅带十余人逃脱。次年,他趁明军空虚偷袭兰州,却被当地将领张温以少胜多坚守四个月,最终被徐达率大军击败,再次全军覆没。这一系列战绩表明,王保保更多是失败者,他的所谓奇男子名号,很大程度上是朱元璋的政治需要,而非军事实力的体现。 三、王保保的身后事 王保保的亲妹妹观音奴嫁给了朱元璋次子秦王朱樉。《山河月明》中把他们描写成患难夫妻,但史实是两人感情不佳,朱樉更爱侧妃。观音奴之所以被嫁给朱樉,显然是为了拉拢王保保投降北元,这让朱樉心生不满。朱元璋也清楚此意,当她出嫁时说:尔谨遵妇道,以助我邦家。 王保保死后,他的弟弟脱因帖木儿在蓝玉的扑鱼海之战中被生擒并处死,妹妹观音奴也被迫殉葬。由此可见,天下第一奇男子的称号,仅存在于朱元璋希望其投降的时期,用来衬托政治需要,并不能真正证明他军事上的卓越,反而显示了朱元璋抬高王保保、压低常遇春的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