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正德五年,之前在朝廷里说一不二、谁都不敢惹的大太监刘瑾,因为被查出想造反,最后判了个凌迟处死。凌迟这刑罚有多狠啊?得一刀一刀割够几千刀才让你断气,光是想想那场面,都觉得浑身疼。
但民间一直传得有模有样,说刘瑾头一天被割了好几百刀,晚上回牢房还能端着碗喝两大碗热稀饭——这事听着玄乎,真实情况真的是这样的吗?
咱先好好聊聊刘瑾是怎么一步步爬上去的。这人是明武宗朱厚照当皇帝时候的太监,早年间因为犯了错,按规矩差点被砍头,后来运气好没死掉,就一门心思琢磨怎么讨皇帝喜欢。那时候武宗年纪轻,就喜欢玩,刘瑾天天变着花样陪武宗找乐子,今天安排个猎场打猎,明天弄些新奇玩意进宫,慢慢就得了武宗的信任。
他最后做到了司礼监掌印太监,这个位置在太监里是顶顶厉害的,能帮皇帝看奏折、传皇帝的命令,有时候还能替皇帝在奏折上批字。可要说他能直接指挥军队,那还是不行。当时明朝九边那些重镇的兵马调动,得先经过兵部尚书签字同意,再拿给皇帝盖章,他顶多能在皇帝面前说几句话,影响影响皇帝的判断,根本没那权力自己调兵。
刘瑾掌权那阵儿,确实没少干坏事,朝堂上下被他搅得乌烟瘴气。比如皇帝要批的奏折,他经常先拿到自己宫里,自己先看一遍,看谁不顺眼,就找个理由打压人家。像有个叫韩文的大臣,之前弹劾过他,他就找了个由头把韩文贬到外地,还抄了人家的家。
他还让自己的心腹去管东厂和西厂,这两个机构本来是查案子的,到了他手里,成了盯着满朝文武的工具,谁要是敢说他一句坏话,没过几天就会被抓起来。
财政上他也没闲着,搞了刘瑾变法,说是要整顿盐贩子、量老百姓的土地,其实就是借着这些由头捞钱。比如整顿盐法的时候,他让盐商多交银子才能拿到卖盐的资格,这些银子一大半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;清丈土地的时候,地方官为了讨好他,故意多报土地数量,让老百姓多交赋税,多余的赋税也被他私吞了,他家里的银子堆得都快放不下了。
他住的房子也特夸张,完全照着皇宫的样子盖的。出门的时候更威风,车马能排老长一队,跟着的护卫、太监、仆人加起来能有好几百人,比皇帝出门的排场都差不了多少。百官见了他,都得赶紧跪下磕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,老百姓私下里不敢叫他的名字,怕被他的人听到惹麻烦,就偷偷喊他刘皇帝。
谁要是敢跟他对着干,下场都特惨:像戴铣、蒋钦这些官员,因为写奏折骂过他,要么被拉到朝堂上当众打板子,打得皮开肉绽;要么被发配到云南、贵州那些偏远地方,路上能不能活下来全看运气;还有些官员直接被他偷偷弄死,连尸首都找不到。
刘瑾倒台,全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兵变。正德五年的时候,宁夏有个安化王朱寘鐇,本来就对朝廷不满,又听说刘瑾在京城胡作非为,就打着帮皇帝除奸臣、杀刘瑾的旗号起兵造反。他还写了篇檄文,到处张贴,把刘瑾的罪状列了一大堆,不少老百姓看了都跟着他闹事。武宗没办法,只好派杨一清带兵去平叛,还让另一个太监张永跟着去监军。
杨一清是个老谋深算的人,很快就把叛乱平了,安化王也被抓了起来。张永回京城复命的时候,知道武宗信任刘瑾,不敢直接说,就趁武宗设宴喝酒的时候,偷偷跟武宗说了刘瑾的十七条大罪,里面最要命的一条就是刘瑾藏了伪造的玉玺和龙袍,想自己当皇帝。
武宗一开始还不信,后来亲自去刘瑾家里查,结果搜出来的金银能吓死人:黄金有二百五十万两,白银五千多万两,还有好多珠宝玉器、绫罗绸缎。要知道那时候明朝一年的军费也就三百万两,刘瑾这家产够朝廷用十七年的。
除此之外,还搜出了伪造的玉玺、龙袍,还有不少刀枪剑戟这些兵器。武宗一看这阵仗,气得脸都白了,立马下令把刘瑾关到大牢里,最后经过审讯,判了个凌迟处死。
说到刘瑾被凌迟的细节,民间流传的凌迟后还吃饭,其实都不靠谱,全是为了让听的人觉得刺激。真实的凌迟刑罚,一般分三天执行,第一天割三百五十七刀,主要割胸口和胳膊上的肉,不会伤到要害;第二天割八百九十七刀,割腿和肚子上的肉,这时候犯人基本已经没力气挣扎了;第三天再把剩下的刀数割完,直到犯人断气。
刘瑾头一天刚被割了几十刀,就疼得昏过去了,刽子手怕他死得太早,完不成刀数,就用盐水泼他的脸,把他泼醒了接着割。而且被凌迟的犯人,第一天行刑完了之后,会被重兵看管起来,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,疼得根本没办法动,更别说吃饭了。那些说他喝稀饭的,全是后来小说里瞎编的。
行刑那天,刑场选在京城最热闹的西市,周围挤满了老百姓,有的人早早地就爬屋顶、站树上,就为了看得清楚点。大家都恨刘瑾恨到了骨子里,有不少人之前被刘瑾害得家破人亡,看到刘瑾被行刑,都拍手叫好。还有些人更极端,花钱买刘瑾被割下来的肉生吃,说这样能解心头之恨。
刘瑾死了之后,明朝太监专权的事也没断。没过几年,又出了谷大用、魏彬这些专权的太监,他们跟刘瑾一样,靠着讨好皇帝,手里掌握了不少权力,打压异己、贪污受贿。
这其实是明朝制度有大问题:当年明太祖朱元璋把丞相这个职位废了,所有权力都集中到皇帝手里,皇帝要是勤快还好,要是懒得管,就只能让太监帮忙处理朝政。
太监天天在皇帝身边,很容易得到信任,时间长了就会专权。刘瑾只是明朝众多专权太监里的一个,不是说杀了他就能解决问题,真正的病根是皇帝的权力没有制约,想怎么来就怎么来。
而刘瑾的结局,也说明明朝那时已经慢慢开始衰落了,后面就算有好皇帝,也很难挽回局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