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寿在编写《三国志》时,改变了一个官职的名字——军谋祭酒。这个职务的原名是军师祭酒,但由于陈寿当时已经身在晋朝,且在司马家任职,所以需要避开晋世宗景皇帝司马师的名字。因此,陈寿将军师改为军谋,然而,他并没有对其他官职如诸葛亮的军师中郎将和军师将军做类似更改,可能是故意在这些方面与曹魏有所区分——毕竟,只有曹魏的官职需要避讳,蜀汉和东吴则没有这种限制。
提到军谋祭酒,大多数人首先想到的可能是郭嘉,他的名言郭嘉不死卧龙不出已经成了笑话。如今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仔细阅读《三国志》和相关史料,发现军谋祭酒和诸葛亮的军师中郎将、军师将军、丞相、武乡侯等职位完全不在同一层级。像郭嘉这样的军谋祭酒,在曹操麾下至少有七个,这些人不过是给主帅起草命令的文字秘书,并非真正的军事参谋。有人将军谋祭酒称为参谋长,这显然是误解——哪个军队有七个参谋长?郭嘉是参谋长,荀彧、荀攸又算什么呢? 仔细看一看郭嘉的七个同行就能明白,无论是军师祭酒还是军谋祭酒,都不过是曹操的秘书角色,连参谋科长都不算,更别提是军事秘书了。郭嘉在曹营效力了十一年,最高职务就是军谋祭酒和洧阳亭侯。洧阳亭侯的食邑仅有两百户,郭嘉死后,曹操出于过意不去,才写信给荀彧为郭嘉增邑八百户,这才凑够了一千户。曹操知人善任、奖罚分明,如果郭嘉真的有杰出的能力或战功,曹操绝不会让他在同一个职位上待十一年不升迁。郭嘉刚加入曹操阵营时被称为司空祭酒,死时仍是军谋祭酒,这只是曹操职位变动时,属下官职名称随之变化而已。 把陈琳和郭嘉放在一起,可能会让一些人感到不适:陈琳岂不是以骂人为生吗?他难道也给曹操做过军谋祭酒?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真有点搞笑。陈琳不仅曾担任过军谋祭酒,而且在和郭嘉并列时,曹操依然是司空而非丞相,因此他们的官职全名应该是司空军谋祭酒。如果说有个办公室的话,军谋祭酒办里可能还曾有阮瑀。陈琳不难介绍,他曾为袁绍写过骂曹操的檄文,是个著名的毒舌文人。曹操非常欣赏他的才华,任命陈琳为司空军谋祭酒,并让他负责管理文书。陈琳升职为门下督,阮瑀也因此得到了一个肥缺,而郭嘉却没有任何晋升。 阮瑀能成为军谋祭酒,并且拿到一个肥缺,完全是因为他擅长音乐和弹琴。曹操曾因阮瑀没有早点投奔自己而生气,但当阮瑀一曲琴音唱完后,曹操大喜,于是将阮瑀升职,委任他为军谋祭酒。阮瑀除了会弹琴、唱歌,文笔也非常好,能在马上草拟书信,这让曹操极为满意。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杜夔身上,杜夔擅长钟律和古代音乐,曹操任命他为军谋祭酒,并让他参与管理宫廷音乐事务。 另外,王粲作为建安七子之一,曾为蔡邕的座上客,并亲眼见证了吕布与郭汜的单挑,他劝降刘琮也是出于自己的判断。王粲在写完赞美曹操的诗篇后,曹操十分高兴,便任命他为军谋祭酒。王粲的升迁,不仅与他的才华有关,还与他能拍曹操的马屁密切相关。陈琳、阮瑀、杜夔、王粲,虽然他们在曹操手下担任过军谋祭酒,但事实上,他们之间的竞争并不激烈。曹操似乎并不觉得这些职位已经满员。曹丕也注意到,除了这些人外,还有第六、第七个军谋祭酒。曹丕在《典论》中曾对董芬加以冷嘲热讽,董芬在练气功时居然因气闭不通而昏倒,这让曹丕极为不满。身为军谋祭酒,竟然做出了这种荒唐的事。 这些史料一看,便能发现郭嘉并不具备与诸葛亮相提并论的资格。郭嘉在曹操麾下待了十一年,却始终没有升官,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超群。通过对比曹操手下的其他军谋祭酒,可以看出郭嘉的地位并不高。那么,如果郭嘉和诸葛亮交换位置,在曹魏和蜀汉,他又能获得怎样的封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