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:明朝文学家沈德符在《万历野获篇》中记载了一段令人震惊的野史。故事讲述的是,明英宗朱祁镇在被瓦剌俘虏时,瓦剌太师也先曾承诺会把妹妹嫁给朱祁镇。朱祁镇后来复位后,派人质问也先:你为何食言,朕一直没有见到令妹?也先的回答是:早已送到明朝,只是被石亨霸占了,而且连妹妹的随行丫鬟也被杀害。因此,朱祁镇心生怨恨,最终借口石亨谋反将其处死。虽然这段历史有一定的真实性,但毕竟属于野史,真实性较为存疑。石亨虽出身不高,但凭借个人能力获得了显赫地位,最终因涉及谋逆案未能善终。
接下来,笔者将为大家深入探讨明朝中期风云人物石亨的事迹,通过史料分析,尝试重现这位大明骁将的真实面貌。 一、小校积战功,大同显威名 《明史·石亨传》对石亨的简介较为简略:石亨,陕西渭南人,长相独特,体格高大,胡须垂至膝下。年少时便继承父职,担任宽河卫指挥佥事。石亨擅长骑射,尤其擅用大刀,每战必克敌制胜。石亨出身平凡,史书未载他出生年限和字号,知他在宣德年间继承父职,在宽河卫任职。他自幼习得弓马,勇猛善战,天生具备战场上所需的各项技能。 石亨的早期战场经历主要集中在大同,大同作为边防重镇,常遭蒙古瓦剌的侵扰。正统初年,瓦剌人屡次犯边,而当时大同由勋贵朱冕掌控,他对石亨非常信任。石亨在正统元年击退瓦剌人,因战功升任都指挥佥事。正统三年,他趁瓦剌骑兵在黄河边饮水时,带领500名士兵展开突袭,取得了300多名敌军的战利品,并因此升职为都指挥同知,后任左参将。 朱冕调回京城后,石亨因功被提拔为都指挥使(正二品),并暂时代理大同总兵职务。正统十四年,他奉命出塞,成功打败蒙古兀良哈军队,因功晋升为都督同知(从一品)。此时,石亨已是镇守边关的主要将领之一。通过这些事迹可以看出,石亨不仅勇猛善战,同时具有军事眼光,他在军队建设方面也提出了不少建设性建议,例如建议军队按比例配备军医,重视战马的培养等,且曾预见瓦剌人将会加大对明朝的攻击力度,主张朝廷应及早防范。 然而,尽管石亨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建议,年幼的朱祁镇并未重视他的意见。石亨还有一位侄子石彪,石彪也是一名勇猛的战将。在石亨镇守大同期间,石彪同样屡立战功。有一次,石亨带着石彪在酒馆里喝酒,竟被一位看相的术士预言,认为他们二人的面相特殊,将来都会被封侯。 二、皇帝陷敌营,勇将守京师 正统十四年秋,瓦剌再次犯边。当时太皇太后和三杨相继去世,朝中失去支柱。明英宗朱祁镇听信宦官王振建议,执意亲征,结果在土木堡遭遇瓦剌伏击,史称土木堡之变。这场灾难不仅让明军全军覆没,甚至导致朱祁镇被瓦剌俘虏。石亨和其他将领在这场灾难中也难逃责任。事发后,石亨带着侄子石彪逃回大同。当他回到大同时,已知朱祁镇被俘,朝中局势动荡,郕王朱祁钰暂时监国。 朱祁钰考虑到瓦剌入侵严重,而石亨作为当时明朝最能打的将领之一,因此并未追究他在阳和口战败的责任,而是为他争取了机会。石亨后来也积极参与了明朝的保卫战,成为抵抗瓦剌的重要人物。 当瓦剌大军逼近北京时,朝廷决定坚守京城。于谦任命石亨为右都督,负责京城防守,并指派他守卫德胜门,这是进攻的关键要冲。石亨采用伏兵诱敌,成功击退了敌军,并帮助守住了西直门。石亨在这场战斗中屡次英勇作战,尽管身受重伤,但依然坚定不退,最终成功帮助防守京城,立下赫赫战功。 此战后,石亨获得了忠国公封号,声望大增。 三、将军谋夺门,兄弟易大位 尽管朱祁钰稳住了朝局,但石亨并未满足于现状。在北京保卫战后,石亨的权力逐渐膨胀。与他关系最好的武将是于谦,而文官于谦却始终未能被封爵,这让石亨产生了不满。石亨因不满于谦未能得到应得的封爵,曾多次上书请求封赏于谦的儿子,但遭到拒绝。于是,石亨与于谦的关系逐渐恶化。 景泰八年,朱祁钰突然病重,石亨认为这正是一个机会。他开始密谋拥立太上皇朱祁镇复位,以便自己能够在复辟后的朝廷中占据重要地位。石亨与张軏、曹吉祥等人合谋,最终在孙太后默许下,成功促成了夺门之变,让朱祁镇再次登基。 朱祁镇复位后,石亨被封为忠国公,并获得了极大的权力。然而,随着权力的积累,石亨变得越来越膨胀,甚至开始控制朝政,影响朝中决策。朱祁镇逐渐察觉到石亨的野心,开始感到不满,并采取措施限制他的权力。 四、国公揽大权,逆臣卒狱中 随着石亨权力的进一步扩大,他不仅开始涉及朝政,还通过家族关系大肆提拔亲戚。石亨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,开始招揽人才,将朝中的武将纳入自己的阵营。朱祁镇也逐渐发现石亨过于膨胀,最终采取措施限制了石亨的权力。 在天顺三年,石亨的侄子石彪被指控谋反,石亨因此被牵连,被削去爵位并贬为百姓。随后的举报称石亨私下与术士接触,企图图谋不轨。朱祁镇因此愤怒,决定将石亨处决。石亨最终于天顺四年在狱中病逝,年仅45岁。赵翼在《廿二史札记》中指出,明朝自宣德后开始不允许武将干政,石亨的结局可谓是自作自受。石亨的生平可谓功过参半,他在保家卫国方面有着显赫的成就,但其后半生的政治野心和权欲最终导致了他的悲剧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