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治初年,阿济格等满族贵族向摄政王多尔衮提出了一个建议:效仿明代的旧制,实行分封制度,把宗室的各位王子分配到各省担任藩王。但这个提议遭到了汉族大臣范文程和洪承畴等人的反对。经过深思熟虑后,多尔衮决定保留原有的封而不建制度,即不实行明代的分封制。
多尔衮的决定是明智的。如果他采纳了阿济格等人的建议,大清朝有可能像大明朝一样,最终走向灭亡,而不会持续存在267年。因此,清朝的分封制度与明朝的做法相比,有哪些改进呢?或者更简单地说,清朝的亲王与明朝的藩王有何本质区别呢? 明朝的藩王通常是根据地名命名的,比如封在山东的叫鲁王,封在山西的叫晋王,封在陕西的叫秦王。当藩王成年后,按照惯例,他们必须之国,即前往自己被封的地方,不能留在京师。藩王们拥有自己的直属军队,尽管到了明中期以后,藩王的护卫人数逐渐减少,但即便是到了明朝末期,藩王的护卫数量依然不小。 明代分封的原则是列爵而不临民,食禄而不治事,意味着这些王子们虽然拥有王爵这一虚衔,但却没有参与政府事务的权力。除了这个名义上的王爵,藩王们的大部分权力和资源都被剥夺了。自朱元璋时期起,藩王享有丰厚的经济待遇,不仅有固定的宗禄,还有大量的庄园和土地。这些土地大多来自民间。明中期,藩王的宗禄几乎占到了国家财政的半数之多。到了嘉靖时期,全国的漕粮征收额约为400万石,但宗室亲王的宗禄就已达到800万石。 然而,嘉靖以后,明朝开始削减宗禄,但并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,反而加剧了国家财政压力,也引发了社会矛盾,最终加速了明朝的灭亡。与其说明朝是被农民起义推翻的,不如说是被这些庞大的宗室藩王吃垮的。清朝入关之后,显然已经认识到这一点。鉴于明朝分封制的教训,清朝统治者做出了改革,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。 首先,清朝在指定地区分配了少量的庄园。不同于明朝在全国各地分封庄园,清朝仅在靠近京师的直隶地区及长城以北的一些荒地分配庄田。这些分配有几个特点:一是区域有限,二是庄田分配是一次性的,之后不再赐予新的土地;三是数量相对较少。与明代的庞大土地相比,清代王公的庄园规模要小得多,除了开国诸王占有大量土地外,其他王公的庄园一般只有几百顷,远小于明代藩王的土地。 其次,清朝对宗室的俸禄进行了合理控制。为了防止像明代那样出现严重的宗禄问题,清朝采取了降级承袭的制度,导致世袭的宗室王公非常少。根据统计,清代亲王和郡王的数量,仅为明代的十分之一左右。到了乾隆时期,随着宗室人口的增加,高爵位的宗室越来越少,甚至无爵的宗室也占据了98%。对于这些闲散宗室,朝廷给予的宗禄非常少,大约相当于普通旗兵的兵饷。为了维持他们的体面,乾隆皇帝还特别为他们赐予了四品的顶戴。 第三,清朝的宗室王公可以参政。与明代藩王分封在各省不同,清朝的王公大多集中在京师,给了他们参政的条件。清朝初期,宗室王公在政治上的权力很大,尤其是在军事上,皇帝需要依靠这些王公带兵作战。虽然到了康熙时期,宗室的权力有所削弱,但他们仍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参与政治的权力。乾隆以后,宗室的政治地位进一步降低,他们不能再参与军机事务,只能担任一些虚职。然而,咸丰以后,宗室诸王重新获得了较大的权力,尤其是恭亲王奕?开始,直到宣统时期的醇亲王载沣,这段时间,宗室手握实权,地位甚至凌驾于群臣之上。然而,清代的分封制也有其局限性,主要受到关外时期制度的影响。清朝的王公一般都拥有下五旗的佐领,这些佐领实际上与王公处于主奴关系,这种关系给清代政治带来了一些消极影响。例如,康熙晚年九子夺嫡,参与争储的皇子与当朝官员结党,造成了政乱。此外,宗室王公凭借主子的身份,勒索旗下官员的钱财,助长了贪污腐败。 总体来看,清代的分封制比明代更加成功,统治者能够从长远考虑,适当限制宗室的利益,减轻了民众的负担,这一点值得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