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装剧中常见的场面往往是有人死亡。有的因中毒而死,有的因难产而死,还有的因斩首而死。看多了这些电视剧,也能了解一些古代的常识,比如斩首的仪式通常发生在秋冬季节的正午时分。那个时候秋风萧瑟,冬季即将来临,百姓们忙碌了一年,终于有空闲时间,便会去观看这场充满震慑效果的刑罚。通过斩首,目的是为了警示大众,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。
人们通常关注的是被斩首之人犯了什么罪,如果是一个贪官,罪行严重,那看客们常常会在现场愤怒地表达意见,甚至有的人会朝罪犯吐口水。而如果死者是一位清官,众人则会为之痛哭,只有少数不明真相的人才会借此机会抒发不满之情。然而,少有人关注到刽子手这个角色,除了他的一些亲戚朋友外,大多数人对刽子手的命运并不关心。事实上,最早的中国刽子手早已没有记录,而最后一位刽子手名叫邓海山。 邓海山出生在湖南长沙,年幼时父母双亡,生活贫困,常常依赖邻里帮助才得以生存。他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,但天生胆大,有时甚至敢去传闻中恐怖的鬼屋住上几天。在他成长过程中,他遇到了一个名叫佟绍箕的人,后者曾是一名刽子手,虽然不再执行斩首任务,但仍然教人如何行刑。尽管砍头看似简单,但古人对于人道主义还是有一定的坚持,要求斩首时不能将人头和尸体完全分离,以便家属能够缝合。若刽子手技艺不精,砍错一刀就可能使死者更加痛苦。因此,成为一名刽子手不仅仅是体力活,更是一项技术活。 在正式成为刽子手之前,邓海山每天拿起冬瓜练习砍头,他的目标是准确砍中师傅所画的线。刚开始时,他的刀总是砍错地方,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,他的技巧逐渐提高,有时一天能够砍掉上百个冬瓜,最多的时候能砍到七百多个。冬瓜只是初步的练习工具,直到佟绍箕满意为止,他才开始用牲畜练习。通过这些训练后,他终于可以真正开始执行斩首任务。邓海山记得,师傅在他正式成为刽子手时,曾拍着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说:杀人九十九,到时要收手。这是对他们的警告,因为一旦杀满一百人,就意味着将断子绝孙。 虽然邓海山口头上应承了师傅的叮嘱,但心里却不太在意。清朝退位后,1912年,邓海山依旧活跃在刽子手的岗位上,因为那时依然需要执行许多刑罚。直到枪械逐渐取代了斩首,邓海山才正式告别了刽子手的职业,然而到那时,他已经执行了超过三百个斩首任务。在当时,做刽子手的收入非常高,每砍掉一个人头,他能够得到四银元,而那时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不过两银元。然而,邓海山并没有将这笔钱妥善保存,等他退出这一职业时,已经一贫如洗。由于他的职业特殊,他始终未能娶妻生子,最终也未曾拥有后代。仿佛师傅当初的警告成了预言,报应也随着来临。没有钱活下去的邓海山曾打算去寺庙当和尚,这样至少可以避免饿死。然而,寺庙的僧侣们严词拒绝了他,认为他杀人太多,罪孽深重,无法进入寺庙。邓海山感到无奈,只能苦笑,他认为自己所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,自己并不算罪孽深重。1925年,邓海山作为历史上最后一位刽子手离开了人世。虽然他的职业已结束,但无数人在私欲和愤怒中不断杀害他人,成为新的刽子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