沛县的五人组,包括萧何、曹参、夏侯婴、刘邦和樊哙,其中萧何的职位最高,名声也最为显赫。虽然刘邦和樊哙的身份起初比较平凡,甚至可以说是街头混混,但五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,彼此信任。
在刘邦担任亭长时,曹参负责监狱工作,而萧何则是沛县主吏掾,位高权重,堪称他们的上司。萧何与刘邦关系特别好,以至于他敢当面批评刘邦的缺点,而刘邦在成为皇帝后,依然没有因此怀恨在心。正是因为这种深厚的友情,萧何才敢如此直言不讳。事实上,萧何对刘邦的帮助远超常人所知。刘邦起事时,萧何全力支持,不仅自己加入,还带上了全家人。刘邦当亭长时,其他人送他三里,萧何却送了五里。这些事,刘邦在即位后还曾提起,作为封赏萧何的理由。
虽然曹参的帮助没有萧何那么大,他仅仅是一个监狱的小吏,而萧何却是主吏掾,职位和影响力都远超曹参,但曹参对刘邦的支持仍然不容忽视。五人小组在沛县的地位可谓举足轻重,甚至能影响整个县的局势。
当刘邦起事后,萧何一直负责后勤工作,刘邦也曾这样评价他的贡献。而曹参则转型成为刘邦的战将,负责军事。随着刘邦事业的发展,萧何和曹参的角色逐渐分化,二人之间也开始产生了隔阂。
这种裂痕在分功排位时达到了高潮。刘邦看着众将讨论封赏事宜时,询问张良这帮人到底在做什么,张良提醒他注意事情的严重性。于是刘邦决定封赏一些他最不喜欢的人,比如雍齿,借此安抚群臣。尽管大家都能获得封赏,但职位的高低、待遇的差别必然引发争议。这个时候,文官系统以萧何为首,武将系统则以曹参为领。
萧何和曹参的对立逐渐升级,特别是在武将提出的质疑中,认为萧何在后方指挥并没有付出与他们一样的艰辛。而萧何是否也曾对此感到不满,史书没有明确记载,但从刘邦后来的“功狗”论中可以看出,萧何的功劳被明确划定为高于曹参的。
最终,刘邦以一言压下了争议,他说道,萧何全家都支持我,而你们只派出了少数人,言下之意是萧何的忠诚和贡献远超过任何一个武将。刘邦这一“杀手锏”让所有人都闭口无言。接下来,武将们推出曹参与萧何作对比,但结果依旧是萧何获胜。刘邦完全站在萧何这一边,连提出质疑的关内侯鄂君也被封为安平侯。这种明显的偏向性,显示了刘邦对萧何的依赖和信任。
最终,萧何得到了非常高的荣誉,获得了“赐带剑履上殿,入朝不趋”的无上荣耀,而曹参则被调往齐地,辅助刘邦的儿子刘肥。经过这场权力斗争,萧何与曹参彻底撕破了脸,曹参在这场斗争中彻底失败。
司马迁在《史记》中总结道:“参始微时,与萧何善;及为将相,有卻。”意思是说,曹参和萧何曾是朋友,但随着他们逐渐成为对手,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。这种朋友转变为对手的变化,充满了无奈和痛苦。如果故事就此结束,萧何和曹参未必能称得上真正的贤相。
然而,刘邦去世后,汉惠帝继位,权力完全落入吕后手中。虽然刘邦临终时曾指示萧何死后由曹参继任,但曹参是否能继位并不由刘邦决定,关键在吕后。萧何和吕后的合作起初是因为他们共同策划了韩信之死,吕后对萧何十分信任。
有趣的是,当曹参听说萧何去世后,曾说:“萧何死后,唯一可以继任的只有我。”这话的背后,可能透露出萧何曾力荐曹参接班。尽管两人之间有过矛盾,司马迁在《史记》中也证实了这一说法:“至何且死,所推贤唯参。”
曹参继位后,是否急于表现自己呢?并没有。相反,他在与汉惠帝的对话中,直言自己不如萧何。汉惠帝当时评价他时说:“你好像不如萧何。”而曹参则大度地承认:“确实,我不如萧何。”他没有试图通过自己的施政来证明自己更为出色,反而选择了在萧何的影子下活得更安稳。这种行为让人看到了他的宽容和谦逊,也突显了“萧规曹随”的艰难。
萧何与曹参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,背后是一种超越个人得失、注重大局的胸怀。这种大局观,正是春秋战国时期士人的风范,而这种风范,随着时间的推移,变得愈加稀缺和宝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