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6年夏季,泗县战役打得异常惨烈,双方交战激烈。山东野战军出动了22个团兵力,集结优势兵力欲攻占这个关键的战略支点。泗县地处安徽与江苏交界,控制着津浦路的东侧,是国民党桂系第七军的主力阵地。尽管情报显示敌方防守薄弱,仅有两个团驻守,但实际情况远比情报复杂得多。
第七军所驻守的两个团,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,具有极强的防守与战斗能力。这些部队并非桂系的边角料,而是经过多次战斗锤炼、经验丰富的精锐。尽管山东野战军的兵力优势显著,但真正能参战的仅仅是主攻的八师六个团,其他团则分布在外围防线、充当封锁支援角色。
此外,战时正值江淮地区的暴雨季节,泗县周围水道众多,田地被洪水淹没,士兵们在浑浊的水中战斗,湿冷的环境让每一个人都感到筋疲力尽。泗县城区周围四通八达的水网平原使得进攻变得异常困难。敌方早已在四周布置好坚固的火力点和防御工事,不仅有机枪阵地、迫击炮点,还有坚固的掩体和碉堡。这样的防守体系使得进攻变得异常艰难。
战斗一开始,山东野战军的进攻就遭遇了猛烈的反击。每推进百米,都会遇到密集的火力打击。尤其是夜间攻势,敌军凭借高地和熟悉的地形,利用火力压制,使得攻势难以持续。在指挥调度和战场侦察上,山东军的协调也出现了问题。加之恶劣天气导致通讯中断,多个连队与指挥部失联,战场上的信息传递极为混乱。
更为棘手的是,桂军援军从固镇、宿县方向逼近,虽然他们并未全力出击,但试探性炮击使得山东野战军不得不分兵应对,进一步加剧了战场的压力。此时,尽管山东军集中优势兵力进行攻势,但由于炮兵阵地被洪水淹没,火力支援大幅受限,步兵进攻频频受挫。
泗县城外的防线异常坚固,桂军利用层层设防的阵地将敌人拖住。进攻部队的伤亡惨重,特别是在西线的高桥村、郭庄段,进攻部队在敌人的强烈火力下几乎无法再推进。经过数日艰苦的攻坚,山东野战军伤亡惨重,甚至连最初的进攻计划都显得力不从心。
进入8月5日,山东野战军投入了更多兵力进行突击,然而由于缺乏有效的支援与适时的战术调整,突击队未能摧毁敌军的重要防线。尽管努力破坏敌方碉堡,但炸药包未能有效引爆,反而导致攻势陷入僵局。8月6日,夜间的反扑更是让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混战,伤亡人数迅速攀升。
战斗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,山东部队试图通过围困敌军、制造敌人突围的机会实施反包抄。然而,由于通讯故障,东线的两个营未能及时接到撤退命令,结果被困并全员阵亡。到8月8日,战局进一步恶化,敌军的迫击炮火力越来越强,山东军的指挥部被迫后撤,指挥系统陷入瘫痪。此时,陈毅前往前线察看情况,深感局势已无可挽回之力。
经过长时间的纠结与战斗,8月9日,陈毅决定撤兵。他向总指挥部发送电报,建议尽早收兵,保全主力。8月10日,山东野战军开始有序撤退,战役以失败告终。整个战役,山东野战军伤亡超过2000人,炮弹消耗巨大,战线长达八十里,却未能攻破泗县城门。
事后,陈毅在总结报告中坦言,这场战役的失败,暴露了多个问题,包括兵力部署不合理、情报失误、地形掌控不足等。他的检讨信发给中央,毛泽东的回应则直接指出,今后的战斗应避免这种“硬啃骨头”的战略。随着这一战略转向,解放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逐步取得了更为明显的胜利。
尽管泗县战役是一次失败,但它却成为了解放战争中的重要转折点。这一失败的教训在随后的战斗中被吸取,指挥官们更加注重以强打弱、集中兵力歼灭敌人,不再盲目地硬拼。在接下来的宿北战役、鲁南战役和孟良崮战役中,解放军充分利用了这些战术调整,最终扭转了战争的局势。
泗县战役的失败并未削弱山东野战军的战斗力,反而为未来的胜利积累了宝贵的经验,成为了全军战术调整的范例。毛泽东也通过这场战役的反思,逐步形成了更加成熟的用兵哲学:“能打就打,打了就要歼灭,不歼灭就不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