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创 琼纵代表史丹回忆:韩练成那时有“两副面孔”,让人分不清楚真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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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9-23 01:33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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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6年1月16日,琼崖纵队第二支队在北黎与石碌之间的昌江一带设伏,成功伏击了国民党军的一支车队。这场原本规模较小的伏击战,竟然对海南解放战争初期的局势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
值得注意的是,这次被伏击的车上坐着的正是国民党46军军长韩练成,他也是当时著名的“隐形将军”。此事直到建国后,冯白驹与韩练成才通过周总理的引荐解开了误会。韩练成此次出行的主要目的是前往石碌视察当地的铁矿,目的是向外界展示海南局势平稳,琼崖纵队与国民党当局的谈判进展顺利。出发前,新19师师长蒋雄曾提醒韩练成:“这一带游击队活动频繁,可能会有伏击。”但韩练成却信心满满地答道:“这是杞人忧天,冯白驹不是正在与我们谈判吗?他们怎么可能会袭击我们?”

然而,不久后,韩练成的车队在途中遭遇伏击。韩练成此行随身携带的人不多,只有一个副官、一个医生和警卫连的几名护卫。突如其来的袭击中,他的随行人员有的被俘、部分阵亡,韩练成本人也在火车翻车后被压在废墟下,严重伤及腰椎。蒋雄听闻后,立即指派一支装甲部队前去营救,才将韩练成救出。

事实上,琼崖纵队此时正准备与韩练成展开第二轮和谈,伏击发生的时机可谓极为不巧。

回溯到1945年9月,蒋介石命令韩练成率46军进驻海南,名义上是接受日军的投降、遣俘和恢复秩序,实则是为了应对琼崖纵队。韩练成出发前与党组织有过一次联系,周恩来得知后,特意写信叮嘱他:“你要利用你个人的影响力和手中的权力,在不损害大计的前提下,尽量保护琼崖党组织的安全,避免游击队遭受重大损失。你要根据实际情况,能做多少就做多少,具体的决定由你酌情处理。”

琼纵此时失去了与中央的联系,韩练成到达海南后,面临的首要问题便是如何与琼纵建立联系。由于没有私下渠道,他只能公开行动。他从被俘的琼纵战士中挑选了一名县级干部,让他带上一封公开信,前往冯白驹那里,请求进行和平谈判。尽管琼纵内部对是否与国民党谈判有分歧,但最终冯白驹还是同意了这次谈判,并决定派史丹出席。冯白驹认为,即使这是国民党的一次政治姿态,去参加也能展示琼纵的高姿态,表明他们愿意和平解决冲突。

史丹参加谈判时,韩练成采取了两种方式与他接触:一种是公开会面,另一个则是秘密密谈。在公开场合,韩练成表现得颇为强势,强调海南要实现统一的军令和政令,琼纵应当接受改编。然而在私下里,韩练成却显得更加温和,他向史丹透露了更多的私人看法。韩练成坦言,自己与周恩来有联系,甚至建议琼纵利用五指山区进行战略隐蔽,避免过多出现在公路沿线,这样有助于表明海南局势平稳,避免过度引起国民党当局的关注。

史丹听后深感怀疑,并未立即接受这种提议。回到冯白驹处后,史丹将此事报告给了他。冯白驹认为应该进一步试探,于是给史丹提出了一个要求:“下次谈判时,要求韩练成给琼纵提供一台电台,这不仅能检验他是否真心,还能解决琼纵与中央失联的问题。”

韩练成面临着巨大的压力。一方面,蒋介石对他寄予厚望,要求他取得一定成绩,另一方面,46军本身隶属于桂系,而海南又是粤系张发奎的地盘,他的活动受到多方面的限制。在这种情况下,韩练成还能与史丹进行如此真诚的谈话,已属不易。

然而,昌江的这场伏击战,却让双方本已缓和的关系迅速紧张起来。琼纵领导人如冯白驹最初并不知情,他们认为这可能是下属游击队的自发行动。当时第二轮谈判已经临近,史丹正前往会场,冯白驹也开始担心,害怕史丹因此可能面临危险。

史丹并不知情,到达海口后,46军安排他住在侨安旅社,第二天才前往椰子园谈判。抵达后,他见到韩练成时,发现对方明显受伤,气氛也显得格外紧张。在场的46军军官对琼纵进行猛烈指责,场面十分严肃,韩练成表面上愤怒不已,声称:“你们不守信义,差点害我命丧当场。”随之,他不断施加压力,要求琼纵为此次伏击事件道歉。

这一轮谈判并未取得实质性进展。韩练成对此感到失望,因为史丹未能带来任何可行的联系方式,双方的信任依然未建立。尽管如此,韩练成在会后仍暗示史丹,必须保持低调,避免敌人察觉琼纵的真实意图,同时也提到琼纵应借此时机保存力量,避免过早暴露。

然而,史丹将此事报告冯白驹后,冯白驹认为韩练成表里不一,最终决定停止与他进一步的接触,并未再派代表前去谈判。

多年后,史丹回忆称:“在谈判时,韩练成表现得相当强势,而在私下里却又显得十分亲切,让人难以辨别他的真心。”对于韩练成来说,这种双重态度也许是他当时不得不采取的策略。虽然双方最终未能达成共识,但韩练成尽最大努力保护了琼崖纵队的利益。

1946年2月,韩练成因受伤被调往南京,而此时46军在海竞强的指挥下,发起了大规模进攻,琼崖纵队损失惨重,退守山区。此时,蒋介石和张发奎对韩练成的表现都颇为不满,尤其是在“剿共”行动上未能取得突破。张发奎一度想让甘丽初接替韩练成,但未能如愿。

尽管如此,韩练成始终保护了琼崖纵队的基本力量,为后来的海南解放打下了基础。周恩来在解放后评价韩练成时称,他利用个人影响力和权力,在艰难时刻保护了琼崖党组织。史丹也曾表示,韩练成在保护琼纵的过程中,付出了最大的努力。

在1950年冬,周总理为化解误会,召集韩练成与冯白驹等人见面。在座谈会上,大家观看了一出京剧《三岔口》,陈老总用这出戏的情节比喻说,韩练成和冯白驹其实早已是同一阵营。遗憾的是,韩练成和冯白驹始终没有私下里进行解释,最终这些误会也未能得到彻底化解。

韩练成在晚年回忆起自己在海南的经历时,感慨万分:“历史的真正价值,是让事实自己说话。”他认为,自己所做的一切,留给历史的,正是那些无法改变的足迹,而至于他个人的角色与行为,留待后人通过他的回忆录去解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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