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覃在昨日撰写的文章《大同、集宁战败,聂荣臻说是张宗逊指挥不当所致,张宗逊表示不服》中,提到了开国上将张宗逊谈及大同和集宁战役的全过程时,他指出,当时我军正处于从抗日游击战向运动战过渡的阶段,尚未完全掌握运动战的技巧,尤其在大规模攻坚战中表现得力不从心。为了支持这一观点,张宗逊特意提到了在大同战役前,我军在绥远战役中对归绥和包头的三次失利。接下来,我们将详细探讨绥远战役。
在抗日战争期间,国民党军不断在正同战场上后退,而我们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则巧妙地绕过敌人,穿插至敌后,以无畏的精神积极开辟敌后根据地。时至1945年8月15日,日本侵略者终于宣布无条件投降。当时在中国大地上,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呈现:装备精良、兵力庞大的国民党军则龟缩在西南的后方,而衣衫褴褛、装备简陋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却活跃在华中、华东、华北等大江南北的广袤地区。
对于这种局面,蒋介石极为不满,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局面如此窘迫。在美国的援助下,蒋介石决定重整旗鼓,集结兵力北上夺回已经失去的战略要地。从8月中旬到10月下旬,他集结了110万大军,通过平绥、同蒲、正太、平汉、津浦等五条铁路线一路北进。如果任其发展,解放区必定会被国民党军逐一分割,最终不仅华北、山东等重要根据地丧失,东北地区也可能会落入国民党手中。
面对这种险境,陈毅元帅在一次作战动员会上愤慨地高呼: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谁敢来摘果,把枪缴下来!”与陈毅相比,山东根据地的情况相对较好,基本保持完整,后顾之忧较少。然而,华北的局势却复杂得多,不仅要面对国民党北上的压力,还得时刻提防阎锡山、傅作义等地方军阀的进攻。
与此同时,傅作义的部队也从绥西黄河后套地区进攻,夺取了归绥(今呼和浩特)、集宁等城市,以及绥东、绥南、察西、察北等广大区域,甚至有向张家口进攻的趋势。面对这一系列进展,毛主席高度重视,指示聂荣臻和贺龙组织绥远战役,力求消灭傅作义集团,解放绥远。此时,傅作义不仅拥有4.7万精兵,还有地方杂牌军和阎锡山派出的部队支援,总兵力达到9.7万,而我军所能投入的兵力仅为5.3万,敌我力量对比悬殊。
尽管如此,聂荣臻和贺龙依然毫不畏惧,坚决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展开行动。战斗自1945年10月19日黎明时分打响,仅仅三天,晋绥军区的部队便攻克了凉城、天成、新堂等地;晋察冀军区的部队也孤立了大同,切断了傅作义与阎锡山两股势力之间的联系。
傅作义深知八路军擅长运动战,能在迅速的行动中分割包围敌军,因此他决定迅速撤退,退守归绥。傅作义可是闻名遐迩的守城高手,在多个战役中,他凭借着顽强的防守能力屡屡扭转战局。正如老覃在过去写的《傅作义投诚后仍有想法,一年后才向主席坦白:我私藏有很多武器》一文中所提到的,傅作义以“善守”著称,其抗战期间表现可圈可点,屡次成功守住重要战略城市。
比如,1927年,傅作义在天镇硬是抵挡住了宋哲元部的进攻,守城长达三个月;1937年,太原保卫战中,他成功掩护了卫立煌等部的撤退。正因为傅作义的“守城功夫”非同一般,一旦他开始执行“乌龟大法”,我军的进攻便会受到极大的制约。毛主席深知这一点,曾在1945年10月22日给贺龙发电报,提出建议:“如傅部固守归绥,则先将包头、五原、固阳占领,使傅部绝粮突围,然后歼灭之。”
然而,贺龙未能完全执行毛主席的指示,他低估了傅作义的防守能力,结果,我军在攻打归绥时屡屡受挫,损失惨重。经过5次进攻,缺乏大兵团攻坚战经验和火炮的我军没有取得突破,导致3000多名战士牺牲。贺龙在回顾这场战役时曾深感懊悔,承认没有早早采取毛主席建议的策略,错失了消灭傅作义主力的良机。
随后,贺龙转向包头展开进攻。然而,他根据中央提供的情报认为包头守军力量薄弱,敌人最多只有2000人,便只派出了一支兵力较少的部队进行袭击。实际上,包头的守军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,达到了1.2万人,并且傅作义为了强化防守,还调动了自己的心腹董其武空降包头,担任城防司令。董其武在抗日战争中的表现堪称英勇,他曾多次打击敌人,屡建奇功,因此包头的防守形势异常严峻。
尽管如此,王尚荣所率领的部队依然表现出色,经过短短七天的行军,便攻占了包头周边的多个地区。随着敌人强大的火力反击,王尚荣迅速收缩部队,决定请求增援。贺龙虽然未能及时集中兵力攻打包头,但最终还是决定增派援军。
攻打包头的战斗持续了几轮,尽管取得了一定的战果,但由于敌军火力强大,攻城的进展非常缓慢。最终,在极其严酷的冬季环境下,贺龙的健康状况也急剧恶化,他被重感冒和胆囊炎困扰,不得不下令撤军。
经过一番激烈的拉锯战,绥远战役以我军的撤退而告终。多年以后,董其武回忆起这段历史时,深知贺龙当年撤退的决策是明智之举,若继续硬拼,后果可能不堪设想。贺龙听后,只能苦笑而不语,心中尽是无奈与感慨。